随着焦距的调整,结石内部的纹路逐渐清晰,那些看似杂乱的痕迹,在特定的角度下,竟然构成了一段文字,一段本该被彻底销毁的尸检记录片段:“……颅内压异常升高……组织切片未见外力所致损伤……疑似意识剧烈挣扎于生理死亡后遗留的神经元焦灼痕迹。”苏晚萤瞬间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当年修改报告,并非是全然的屈服与背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用最专业的术语和最隐晦的描述,将真相编码,藏进了这份删节报告的字里行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早已预见到了今日的追查,他将真正的验尸报告,埋进了“死亡”这片最深的土壤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的拼图已经凑齐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彩再次站在生态园的中央,这一次,她手中拿的不是普通的导电涂料,而是一罐混合了周工神经结晶粉末与林秋棠骨灰残迹的复合涂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仰头看着那棵沉默的银杏树,深吸一口气,举起喷枪,在粗糙的树干上开始喷涂一幅巨大的人脸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双眼紧闭,嘴部痛苦地张开,而在舌苔的位置,她用极其精细的手法,填满了从蚁穴中收集的蚂蚁爬行时留下的“启”字轨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,整棵银杏树发出了不堪重负的**,猛烈地巨震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树皮寸寸皲裂,从裂缝中喷涌出的不再是暗红汁液,而是海啸般的黑色泥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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