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城市的另一端,阿彩刚从天台的寒风中回到藏身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手臂上那片由无数细密线条构成的“人工刻痕阵列”正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,远超以往任何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撩起袖子,只见皮肤之下,仿佛有无形的刻刀正在描摹新的笔画,一行模糊的文字投影在皮肤表层浮现:“言未尽,碑未成。”她明白了,她这具“活体碑文”的转化过程远未结束,她必须找到更多被强行压抑、无法诉诸于口的“言语介质”,才能完成最终的铭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片刻迟疑,带上装备重返市政府大楼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夜色中,她将一张特制的柔性X光片覆盖在自己先前喷涂的那副巨大的嘴唇轮廓上,随即用喷雾器将特制显影剂均匀喷洒。

        奇迹发生了,原本光滑的玻璃幕墙上,竟浮现出成百上千个层层叠叠、大小不一的透明唇印,它们都朝向同一个方向——B186会议室,无声地开合着,像一群被夺去声音的深海鱼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彩取出录音笔,按下了播放键,杜志远那句充满恐惧与不甘的“我不想签……可他们说这只是流程”在夜风中回响。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最外层一枚最清晰的唇印突然剧烈震颤起来,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,从中吐出一小团灰色的雾气。

        雾气在空中凝聚,化为一张指甲盖大小的纸条,飘落在阿彩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:“我说了也没用——王主任原话。”阿彩的心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是简单的回应,这是来自另一个沉默者的追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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