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夜的钟声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悠悠响起,沉闷而悠长。
就在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,沈默猛地坐了起来。
他睁开了双眼——那不再是之前被残响占据时的纯白,也不是他原本深邃的黑色,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、如同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玻璃标本缸般的透明质感,空洞得仿佛能看穿他脑后的墙壁。
他缓缓转动头部,环视着围在身边的每一个人,目光最后落在苏晚萤身上。
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:“你们刚才……销毁了多少关于我的记录?”
苏晚萤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,稳住自己的声音:“全部。现在,你是一个不存在的人。”
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他缓缓抬起右手,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支普通的签字笔。
他没有去拿纸,而是就那样凭空在空气中,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第一个字。
那个字,不是代表自我的“我”,也不是他姓氏的“沈”,而是一个结构复杂、笔锋凌厉的——“解”。
解剖的解,解决的解,解脱的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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