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-台灯
沈墨的鞋跟刚碾上裂缝边缘的石板,凉意便顺着鞋底的防滑纹爬进骨髓。
他垂眸时,镜片上的雾气正被裂缝里的风一点点舔舐干净,露出下方那盏老式台灯的轮廓——绿漆灯罩边缘的包浆剥落处泛着幽光,和苏晚萤给他看过的二十年前生态园项目部老照片里,林秋棠办公桌上的那盏分毫不差。
他没有急着下探。
右手从白大褂内袋摸出温湿度仪,金属探头刚对准裂缝,屏幕上的数字便开始跳动。
含氧量18.7%,比正常值低了近两个百分点,甲醛浓度0.08毫克每立方米,最下方的颗粒物检测栏里,骨灰特有的磷酸钙结晶占比达到3.2%。
这些数据在他视网膜上投下冷光,像解剖台上的无影灯般清晰——自然形成的裂缝不会持续渗出这种混合空气,更像某个封闭空间被长期“代谢”后的产物。
“灯亮着的原因。”他对着上方轻声说,指尖虚点台灯。
温湿度仪的红光扫过灯座,没有检测到任何电路接口,“不是电力,是信息燃烧。”作为法医,他太熟悉这种“象征性存在”——就像尸体面部的妆容,是生者对死亡的仪式性粉饰。
残响系统在维持“第一现场”的完整性,而这盏灯,不过是个被点燃的火种。
“日志是新生成的。”苏晚萤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,带着点金属摩擦的锐度。
她正半跪在裂缝边缘,食指抵着从博物馆带出来的色带纸,指尖快速敲击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——这是她和沈墨约定的“异常标记法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