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笔尖悬在半空,第一笔"我"的竖划拉得极长,手腕因用力微微发颤,完全不像他平时写报告时的利落。
灰影的指尖也跟着抬起,却在半空卡了壳——它模仿的是他解剖时的稳定,而非此刻带着疼痛的颤抖。
第二笔"不"的横折,他故意顿了顿。
掌心的血已经染湿笔杆,指腹能感觉到阿彩的血在笔腔里轻微晃动,带着体温的黏腻。
灰影的胸口突然渗出墨汁,在"E"键上洇开,像是系统报错时的乱码。
第三笔"会"的撇划,他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"解剖刀要握稳,但人心要留缝"。
那时他以为是说要保持客观,现在才明白:所谓"缝",是给意外留的生路。
笔锋在此处拐了个不自然的弯,灰影的右臂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,铜丝断裂的脆响混着电流杂音刺进耳膜。
"死"字的最后一捺,他用了十足的力道。
笔尖划破空气的声音像解剖刀划开肋骨,灰影的膝盖同时发出"咔"的断裂声,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齿轮——那些齿轮的咬合方向,和上周无名女尸体内的一模一样。
"这里。"最后一个字的点画落下时,他猛地将笔尖刺入左手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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