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萤转身时,瞥见他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——这是他高度紧张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切片刀划开下颌骨表层的瞬间,沈默的呼吸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骨小梁本应呈蜂窝状均匀排列,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揉过的铜丝,在镜下交织成细密的网格,竟与电路板布线图有七分相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瞳孔缩成针尖,突然抓起鼠标调出前七具尸体的CT扫描图,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。

        "听觉皮层投射区。"他指着屏幕上重叠的颅骨三维模型,声音发紧,"每具尸体的畸变起点都在这儿。"苏晚萤凑近,看见七张扫描图的高亮区域精准重合在颞叶内侧,像被激光笔反复点过的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"它在改造语言接收中枢。"沈默摘下手套,食指关节抵着太阳穴画圈,"通过物理层面重构神经回路,让受害者自动接受它的叙述逻辑——就像给大脑装了个强制接收的程序。"他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便签本,钢笔尖在纸页上戳出个洞,"所以必须切断视觉和听觉的信息输入。"

        凌晨三点十七分,解剖室的碎纸机开始轰鸣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默将所有调查笔记塞进进纸口,看着墨迹斑斑的纸页被绞成细条,然后从保险柜里取出盲文板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站在旁边,看他用铁笔在牛皮纸上刻下第一道凹痕,指腹在凸起的纹路上游移时,眼底闪过某种近乎虔诚的专注。

        "这是给我自己设的防火墙。"他头也不抬,"它能篡改视觉文字、伪造听觉信息,但摸得到的盲文......"铁笔在"骨"字上加重力道,"摸得到的东西,骗不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同一时间,市殡仪馆的地下二层通风管道里,阿彩正用牙齿咬开喷罐的保险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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