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黑了我们社区的安防系统,”林工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“只在我家的摄像头里植入了这段视频,然后第一时间传到了网上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看起来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从楼道里走了出来,他径直来到林工身边,脸上挂着一副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“林工啊,我是社区服务中心的王主任,”他拍了拍林工的肩膀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,“事情我们都了解了。你放心,对于这种恶意造谣、侵犯隐私的行为,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。不过呢……”
王主任话锋一转,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沉默的沈默,声音压得更低了:“……现在舆论已经起来了,堵是堵不住的。你看,你孩子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,社会关注度高,其实是件好事。如果你能……顺应一下大家的情绪,接受一两个官方媒体的采访,把这个‘思念亡妻’的故事讲得更……感人一些,对于后续申请专项医疗救助基金,是非常有帮助的。”
沈默的眼神骤然变冷。
这不是安抚,这是交易。
是用一个父亲的伤痛和尊严,去换取一张被权力圈定的“入场券”。
他们不在乎真相,他们只在乎如何将这场失控的集体癫狂,巧妙地引导成一出可控、可利用、甚至能体现‘人文关怀’的正面宣传。
最危险的不是鬼在改写命运,是人正抢着为鬼写好台词,然后递到你面前,逼你声情并茂地念出来。
林工猛地抬起头,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第一次燃起了愤怒的火焰。
他一把推开王主任的手,一言不发地转身,冲进了漆黑的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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