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它没有消散,而是像一个狡猾的寄生体,在宿主死亡前,将自己的“卵”产入了另一个更古老、更沉默的载体——城市的物理结构本身。
当人不再说话,世界便替他们开了口。
他挣扎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,翻出了沈默遗留下的那部医用听诊器。
这是法医的耳朵,是聆听死亡的工具。
他颤抖着将冰冷的金属探头死死嵌入墙体那道正在“呼吸”的裂缝中,戴上了耳塞。
瞬间,整个世界在他的颅内炸开。
他“听”到的不再是单一的信息洪流,而是一个由无数“潜语”构成的、光怪陆离的物质生态系统。
自来水管里,流淌的不是水,而是一封封未曾寄出的情书,带着铁锈味的思念在管道中盘旋、碰撞;天花板内的电线里,穿行的不是电流,而是一句句临终者的遗言,被压缩成高压的信号,沿着铜芯嘶嘶作响;甚至地板之下,那早已废弃的地暖管道,正像录音带一样,循环播放着某位独居老人去世前,在寒冬里反复呢喃的两个字——“冷啊……冷啊……”。
这些执念并未被真正抹除,它们只是被苏晚萤的“静默”逼入了更深的维度,蛰伏在砖石、水泥、金属与玻璃的分子间隙里,等待着一个新的共振条件,一场全新的、以整个城市为祭品的爆发。
必须在它们找到“发声”的频率之前,建立新的“静默”。
小舟拔出听诊器,摸索着取出最后一截灰蓝色的蜂蜡蜡烛,用尽力气划燃火柴点燃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