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楼上的铭文,那些维系着整个残响系统运转的底层代码,正像被强酸泼洒的墨迹,迅速褪色、剥落。
无数盘旋飞舞的纸蝶,在接触到静默的瞬间,便失去了承载的信息,化作最纯粹的、毫无意义的白色粉末,簌簌飘落。
甚至连那些漂浮在空中、记录着苏晚萤一生的记忆影像,也在这片绝对的“无”面前分崩离析,连同其中蕴含的执念与情感,一同被彻底抹消。
系统,在它漫长的、以世纪为单位的生命中,首次遭遇了一个无法被解析、无法被归类、无法被吞噬的变量。
一个,拒绝被听见的存在。
地面之上,苏晚萤的公寓内。
小舟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墙壁上那七圈由他鲜血与蜡油混合画出的反向螺旋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、剥落。
最后一点微光熄灭,墙皮簌簌落下,仿佛从未有过任何痕迹。
时间不多了。
他挣扎着爬向那个朴素的陶罐,从里面取出仅剩的半片、闪烁着微弱银线的叶片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,一股比之前更加稀薄、近乎透明的血液喷洒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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