悔恨的笔画扭曲得如同烧焦的木炭,愤怒的偏旁锋利得好似出鞘的刀刃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彩下意识地低头一看,只见自己脚边的一道裂缝里,竟幽幽地浮现出半句她三天前无聊时用粉笔写下的涂鸦:“真相只是没被戳破的谎言”——而现在,那最后一个字“言”,不知何时已被替换成了一个鲜红的“尸”字,墨迹未干,仿佛是用血写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能再让它扩散了!

        苏晚萤当机立断,咬破自己的指尖,挤出一滴血珠,迅速在随身携带的一块铜镜残片上画下了一道断裂的弧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“截脉”符的简式,意在切断这种无形的信息外泄。

        镜面在她画下符文的瞬间骤然升温,烫得她几乎要脱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镜中映出的画面,让苏晚萤这位见惯了生死与诡谲的执行官,也忍不住瞳孔剧缩。

        镜子里的沈默,躯体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,毫无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在那镜面倒影之中,他的皮肤却正一层层地剥落、消融,露出的不是血肉,而是皮肤之下密密麻麻、如同蚁群般蠕动的黑色字符——那是成千上万个“沈默”二字的变体,篆书、隶书、楷书、行书、草书……每一种字体都在疯狂地挣扎、碰撞,仿佛在争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某一瞬间,所有的喧嚣与混乱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成千上万个不同形态的“沈默”,突然归于统一,化作了一个苏晚萤无比熟悉的字体——那是她曾在绝密档案室里见过的,沈默亲笔签下的那个印刷体签名,冷静、克制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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