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翻到某一页时,钢笔“啪”地掉在桌面——泛黄的纸页上,虫蛀的痕迹竟拼出一行模糊的字:“言定则魂立,名成则影生。故禁语者活,妄笔者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想起白天在博物馆看到的明代禁碑拓片,碑上所有死者姓名都被凿去,只留空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结案书是社会性认证……”她轻声重复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,“一旦官方宣布死亡,身份固化,反而成了残响的锚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屏幕亮起,是沈默发来的涂鸦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里扭曲的“此案已结”刺得她眼睛发疼,和记忆里校徽渗出的“沈”字重叠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:“他要补全祭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凌晨三点,周工的刻碑工作室飘着酸液的刺鼻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戴着护目镜,用刻刀在沈默的玻璃杯底蚀刻:“写‘沈默已于三年前死亡’,但‘三’写成‘五’,日期错两年。”刻刀划过玻璃的声音像指甲刮黑板,“错字镇邪,让它吃馊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默捏着杯子,看杯底歪斜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浅蓝的光:“管用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年刻镇墓碑,错一个字能让怨气散七成。”周工摘下护目镜,眼角的皱纹里沾着玻璃碎屑,“它靠语言成形,矛盾的信息就是毒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夜,沈默的办公电脑突然自动开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显示器的蓝光刺破黑暗,文档软件打开空白页面,光标在左上角疯狂闪烁,像某种生物在敲打摩斯密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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