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皮箱打开的瞬间,沈默的指节在箱沿上绷出青白的骨线。

        霉味混着纸张陈腐的气息涌出来,他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着三年前停尸柜里那缕潮湿——那是X07案死者衣物上的雨水味,当时他在验尸报告里备注过“疑似暴雨夜遗留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蹲下来,档案袋按时间顺序码得整整齐齐,封条上的红色印泥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 最上面那袋封口没粘牢,露出半张纸角,正是他熟悉的手写结案报告草稿。

        指尖刚触到纸页,后颈突然泛起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:他坐在解剖室桌前,钢笔尖悬在“死者身份不明”几个字上方,墨水突然像有生命般在纸面蠕动,聚成歪斜的“我不是尸体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是连续4时工作导致的视错觉,换了三支笔,每支笔尖都在“身份不明”处断裂,最后只能把草稿锁进铁皮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不是错觉。”他喃喃自语,将草稿抽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泛黄的纸页上,“我不是尸体”五个字边缘有墨水滴落的痕迹,当时他以为是手滑,此刻却发现墨迹呈现放射状,像是被某种外力从中心向外推挤形成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翻到下一页,是当年的电子文档打印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死者身份不明”几个字的位置被黑色粗线划掉了,旁边批注着“格式错误,自动删除”——这是局里统一使用的法医系统自动生成的标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记得很清楚,当时无论怎么输入,系统都拒绝保存这句话,最后只能用手写稿代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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