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整个涂鸦墙最中央,她用一种不断涂改、层层叠加的方式写下一行字:“他是谁?——不重要。——也许死了。——反正不是我。”字迹潦草,新旧交叠,仿佛一个精神分裂者在与自己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晚的监控录像捕捉到了诡异的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一直徘徊在走廊里的人形黑影,第一次长时间地停驻在这面墙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它没有再发出刮擦声,也没有再靠近解剖室,只是静静地站着,身体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,仿佛一台被灌入了亿万字节垃圾代码的电脑,正在强制解析一团无法理解的混沌数据,濒临崩溃。

        计划的最后一步,也是最危险的一步,由沈默亲自执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换上了那件溅有早已干涸血迹的旧解剖服,那是他刚入职时穿过的,承载了他最多的职业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躲在解剖室,而是昂首走进了单位人来人往的大厅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是上午九点,同事们正忙碌地穿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故意在大厅中央的公告栏前停留了整整十分钟,让足够多的人看到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,他走到前台,拿起一份空白的器械交接单,当着多名同事的面,开始填写。

        表格内容完全是伪造的,但他写得一丝不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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