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弃视。"周工的刻刀重重敲在"弃"字上,"不能照镜子,不能签名字,不能在心里说''我是沈默''。
连别人喊他名字都得当没听见——你越确认自己存在,影越活泛。"
解剖室的门被风撞开,带着股潮湿的铁锈味。
阿彩抱着喷漆罐冲进来,发梢沾着未干的荧光绿油漆:"搞定了!
我在沈法医家外墙喷了干扰阵列,全是错位五官和蠕动的人影,磷光剂能让它们在夜里自己变形。"她晃了晃手机,监控画面里,几道模糊的人影正绕着楼转,"刚才有个影子对着摄像头抬手——"她放大画面,延迟两秒的推眼镜动作在屏幕上重影,"和他平时一模一样。"
苏晚萤的喉咙发紧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小舟发来的语音——聋哑人用视频软件录了段手语,背景是旧法医中心的地下通道,潮湿的砖墙泛着青黑。
视频里,小舟的手指快速翻飞:"我去地下通道留警示,刚写第一个字..."他的手突然顿住,指尖不受控制地抬起,在墙上划出扭曲的痕迹。
苏晚萤看见他的指甲裂开,血珠滴在砖缝里,而他的表情从惊恐转为麻木,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手腕。
"别来找我,我已经成了它的证据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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