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钗目光平静无波,望着宝玉如同瞧一件寻常摆设,只淡淡吐出两个字:“单名‘钗’。”
宝玉浑不觉她冷淡,又腆着脸凑近些:“宝姐姐腰间咋地有金玉碰响的脆声儿?那绦子上拴的啥宝贝?响得这般勾人耳朵。”
宝钗指尖下意识的躲开,伸手探入怀中,触到那沉甸甸、冷冰冰的金锁,錾着“不离不弃,芳龄永继”八个吉字儿。
当初那癞和尚还说什么须得遇着有玉的才结得良缘。
宝钗肚里冷笑一声:“若那秃驴的嘴真有这般灵验,为何老天会把那冤家送撞到我眼前,叫他救我躯壳,触我清白,撩拨我心儿……”
面上却纹丝不动,只道:“没什么,不过是个压衣襟的沉东西罢了。”
宝玉见她待自己淡淡的,心头那团热炭火登时凉了大半。想起自己项上那块人人称奇的宝玉,又涎着脸皮,身子越发往前探,几乎要贴到宝钗的云肩:“好姐姐,你身上……可也有玉没有?”
他眼巴巴瞅着宝钗,手指头在脖颈间那赤金点翠的璎珞圈上抠摸。
宝钗正低着头,葱白似的指头理着袖口的褶皱,闻言一顿,抬起水杏般的眼儿,带着三分疑惑、七分疏离,定定看着他。
电光火石间便猜着了八九分。心头非但没起半点羞意,反倒像吞了只苍蝇,腻烦得紧。
金玉良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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