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短暂的清晰,却比之前的混乱带来了百倍的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画面不再是阿飞或者摄影师的视角,而是一个固定在墙角的、诡异的俯视角度。

        镜头里,阿飞和他的团队成员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,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见的崩溃与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在他们身后,那道本该蜷缩在雕花床沿的浅影早已消失,唯有一袭簇新的正红嫁衣悬在半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纸人新娘,此刻竟如活人般笔挺地立在房间中央,宽大的袖摆垂落,在死寂的空气里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头顶的红盖头不知何时已悄然滑落,软塌塌地堆在肩头,露出一张完全由粗糙纸浆糊成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纸面上还残留着未抹平的褶皱,却被厚重的油彩死死盖住:

        颧骨处是俗艳的绯红,嘴唇涂得像凝固的血,连眉梢都描得锋利如刀,可这所有浓烈的色彩,都压不住纸胎本身的惨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上没有丝毫活人的表情,嘴角是僵硬的平直,眉峰也没有半分起伏。

        唯有一双用浓墨粗粗画成的眼珠子,死死“盯”着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白是纸的原色,瞳孔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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