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物技术的灭绝物种项目给了他新的思路,但强尼的情况要复杂得多,这不是简单的肉体再生问题,而是如何让新躯体真正‘成为’强尼-银手。

        Relic芯片或许能保存记忆和人格模板,但那些肌肉记忆呢?弹吉他时指尖的微妙触感?打架时不经思考的反射动作?甚至是抽烟时肺部的灼烧感——这些构成‘存在’的碎片,要如何完整移植?

        卡尔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在想一个永远思考不明白的哲学。

        卡尔的记忆里,他知道一个著名的发问,什么才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?

        那个问题或许至今都没有一个能让任何人信服的回答,而他现在在思考的,未尝不是如此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构成了一个人的本质?是记忆?是肉体?还是那些连本人都说不清的、深植于其中,可能被称为‘灵魂’的存在?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到希望,反而让人头疼了。”卡尔叹了口气,继续向前走去,“我又不是科学家和哲学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不是,这个难题必须解决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如果找不到答案,强尼就永远只能是个困在芯片里的数字幽灵,连愤怒都显得那么不真实,而在夜之城,哪怕是最荒诞的希望也值得追逐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此刻头顶那片被光污染吞噬的星空——当你凝视深渊时,深渊可能正朝你竖中指,但要是连抬头看的勇气都没有,那些终将刺破黎明的阳光,又该照进谁的眼睛?

        这何尝不是滑落的星星,即使只有一瞬,也要燃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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